贵宾会官网地址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的俞孔坚教授新作《生存的艺术》,虽然只有50多页,却浓缩了俞孔坚几十年积淀的景观设计理念之精华。于业内人士,它是不可多得的经典指南;于我这样的门外汉,也算是最佳的普及之作。
细细品味这本新作,能发现许多“叛逆”的观点。比如,他明确提出,景观设计学不是园林艺术的产物和延续。它是源于我们祖先在谋生过程中积累下来的“生存的艺术”。而这门艺术无论在中国和世界上,长期以来都被上层文化中的所谓造园术掩盖了。
他不仅仅是一个景观设计学家,还是一个爱国者、战略家和哲人。他在书的前言中写道,中国正处于重构乡村和城市景观的重要历史时期。城市化、全球化以及唯物质主义向未来几十年的景观设计学提出了三大挑战,即能源、资源和环境危机带来的可持续性挑战、关于中华民族文化身份的挑战、重建精神信仰的挑战。景观设计学在解决这3项世界性难题中的优势和重要意义,表现在它所研究和工作的对象是一个可操作的界面,即景观。在景观界面上,各种自然和生物过程、历史和文化过程,以及社会和精神过程,发生并相互作用着,而景观设计本质上就是协调这些过程的科学和艺术。
读到这里,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恪守园林艺术,而固执地要走一条景观设计学的道路。在战略的尺度上,原来景观设计学和园林学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全书以“桃花源”作为主线贯彻始终。他认为,桃花源是景观设计学作为“生存的艺术”的起源,而把消失的桃花源、重归桃花源看成是景观设计学面临的挑战和机遇、使命与战略。
桃花源是中国的一个古老典故。在诗人陶渊明笔下,描述了人与自然和谐的世界。俞孔坚珍藏着大量的照片,以证实在当今中国仍然存在很多可以称为桃花源的乡村。它们是数千年来先辈们与各种自然灾害较量后的经验的产物。正是这门“生存的艺术”,使得我们的景观不仅安全、丰产,而且美丽。
俞孔坚认为,桃花源是作为“生存的艺术”的起源,使得景观设计学成为一种土地设计与监护,并与治国之道相结合的艺术。遗憾的是,中国的上层文化并没有珍惜这种源于生存艺术的,充满诗情的、真实的桃花源,因为那是一种与苦难、劳动和生存相联系的下层文化,是与下等平民相联系的文化。他抨击说,两千多年来,帝王和士大夫们收尽天下之奇花异石,竭尽小桥流水之能事,了真实的桃花源中的稻田和果园等与生存相关的良田美池公海贵宾会。而一些后人竟误认为这就是中国景观设计的国粹。
在这部新作中,俞孔坚明确提出,重归桃花源应该成为当代景观设计学的使命与战略。当代景观设计学必须担负起在这个城市化、全球化、工业化的时代里设计新的桃花源的使命。回归景观设计学作为“生存的艺术”的本质,重归真实的人地关系,采取“反规划”途径使景观作为城市建设的基础设施。景观设计学必须抛弃造园艺术的虚伪和空洞的成分,重归真实的、协调人地关系的“生存的艺术”,在寻常和日常中定位并发展自己,而不再迷失在虚幻的“园林”中。
全球化、城市化、工业化给景观设计学带来了众多挑战和机遇。环境与生态危机、文化身份危机、精神信仰缺失,都要求当代景观设计学必须承担起创建桃花源、重建天地人和谐的重任。而面对这样的重任,景观设计学必须重归土地设计和监护的生存艺术公海贵宾会,走向广阔、真实而寻常的土地,寻找大禹精神,汲取在土地上生存的技术和艺术。这些论断对于当代的景观设计学界来说,的确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在刚刚过去的2006年公海贵宾会,他在全美景观设计师协会2006年年会、国际景观设计师联盟第43届世界大会上所作的主旨报告中,阐述了这些观点,在国际学坛上引起了反响。
俞孔坚强调,中国的问题同时也是世界的问题,解决好中国的问题,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有助于解决世界问题。因此,中国的景观设计学也必将是世界的景观设计学。
其实,俞孔坚不是光说不练的人。书的第四部分就是他完成的重归桃花源的4个成功的案例。飘着稻香的沈阳的一所大学校园,珍视野草之美的广东中山岐江公园,用最简单的技术和最普通的乡土材料完成的“漂浮的花园”,在生态基础设施上建立起的城市台州,都在无声地佐证着他提出的这些观点。